事件回放:
7月15日,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举行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40届会议上,随着大会主席一记清脆的木槌敲击,左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顺利列入《世界遗产名录》。在申遗之路上跋涉了13年后,广西终于圆了“世界文化遗产梦”,中国也圆了“岩画申遗之梦”。(本报7月16日A2~A7版曾作报道)
新闻加点料:
花山岩画申遗成功,是家乡的骄傲也是国人的骄傲。既然是世界文化遗产,那么,就不是所有的先祖遗物都能上升到这一高度的,它必须被继承者很好地传承和保护,才能将祖先的精神、智慧、力量、创造力,依旧完好地展现给全人类。花山岩画做到了,这是我们作为后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。
2009年前后,我作为记者,有幸见证了花山岩画“诊病”的过程。当时花山岩画因出现病害而有剥落的危险,不得不关闭游客登岩参观,只能坐船远观。花山崖壁前搭起了和山一样高的脚手架,广西文物主管部门邀请全国文物专家会诊,商议保护方案。
花山岩画的这个“病”比较棘手,岩画依旧很好很鲜艳地跳动在岩体上,但岩画附着的岩体却已摇摇欲坠,想想,瓯骆老祖用的这个颜料也真是牛了。专家们冥思苦想,怎样才能把这些危岩给重新固定到崖壁上呢,用钉子钉住?用网子罩住?用水泥糊住?都有损岩画的宏伟观感。试想,左江宽阔的水面忽然一转,迎面如斧削的绝壁上突然出现了千军万马,羽人乘龙船,挎环首刀,携日月同来,好似神兵天降。这样的奇观如果被大网网住、水泥糊住,恐怕天兵天将和游客都要惋惜得落下泪来。
幸好,专家们想出的办法是“原石补原岩”,即用和花山岩体同样的材料制成一种特殊的石灰浆,用针管注射到危岩缝隙里,把危岩“粘”回崖壁上。石灰浆一干,和石崖浑然一体,无损岩画风貌。
方案实施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,那些危岩大的有几个平方米,小的像鱼鳞,一个个去“植皮”,好比蚂蚁帮大象洗澡。如山高的脚手架并不好呆,我上去过两三次,脚下是暑气蒸腾的左江江面,面前是一堵石崖,顶上还有风吹日晒,在上面干一天绣花的活,夜晚收工四周没什么人烟,只有满天星斗,说不定还能听到附近白头叶猴保护区传来的猿啼。
5年之后,听说花山岩画保护工作完成了。这5年发生了那么多事,无论普通人还是社会,经历了多少波澜起伏。想到文物保护工作者们,在那个脚手架上工作了那么久,只为了做成这一件事情,令人肃然起敬。好在这件事情得到了回报——花山岩画申遗成功了。广西文化和文物主管部门的工作决心和效率很给力,文物工作者们的付出很给力。从2005年花山岩画封闭保护至今,十多年间,有很多知名和不知名的人,为这一文化遗产的保护奉献了宝贵的人生时光,申遗的成功,不仅是对人类先祖的敬意,也是对继承者、保护者们最好的赞赏。
